第1177章 彆死在了東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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劍君端起了杯子,小心翼翼地飲了一口,明明茶葉很普通,但覺得甘之如飴,是這輩子最好喝的茶水。

以後與某些老夥計碰麵了,將陳尊者為自己斟茶的事情講出去,肯定倍有麵子,想想就得勁。

幻想過後,劍君放下了茶杯,準備提出此次拜訪的來意。

可是,話到了嘴邊,遲遲說不出口,有些難為情,還擔心此舉冒昧,惹得陳青源不悅。

“我有一些劍道方麵的感悟,恰好劍君來了,不如一同探討?”

陳青源一眼便看出了雪域劍君的心思,委婉說道。

聞聲,劍君眼前一亮,臉上洋溢位了難以掩飾的激動色彩:“請尊者指點。”

所謂探討,那是給劍君留幾分麵子。

實際上,陳青源是單方麵的點撥。

百萬神劍的異景,何其震撼。

劍君瞧了一眼,如見神君,非凡人可以掌控。

這些日子,劍道異景的畫麵一直在劍君的眼前浮現著,總覺得能觸碰到一些劍意真韻,但始終觸碰不到精髓,成了一個心結。

“咻”

隻見陳青源用右手食指點了一下杯中茶水,於桌麵輕輕一劃,寫出了一個“一”字。

這個字,恍若是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,隨時可能從桌麵飛起,斬裂天穹,橫斷長空。

劍君低眉,全神貫注地盯著桌上的這一縷劍紋,身體一顫,心潮澎湃。

接下來的數個時辰,陳青源與雪域劍君聊著天,講述著關於劍道的獨特感悟。

聽君一席話,勝過千年的苦修。

前路迷霧,皆因陳青源的指點而散去。劍君彷彿看到了一條通往劍道頂峰的康莊大道,隻要自己努力前行,終有一日可以攀至高處,立於頂端,一覽眾山小。

劍君聽得如癡如醉,不知不覺便已夜深。

“多謝尊者。”劍君收穫頗豐,強壓著心中的那份狂喜之意,起身一拜:“我這個人嘴笨,不知說些什麼。往後尊者若有需要,但憑吩咐。”

“既是同門,我不會客氣的。”

陳青源微笑道。

“不打擾尊者了。”

劍君又是一拜,敬意濃濃。

今日過後,雪域劍君依靠著青宗這棵大樹,不說能成為當世最強的那一批存在,最起碼也可位列於次一流的位置,受到世人的敬仰,有資格見證盛世的繁華。

目送著劍君離開,陳青源休息了一下。

門外又來了人。

察覺到了一縷熟悉的氣息,陳青源探出神識,知曉了來者是誰。

未等陳青源開口同意,這人就主動推門而入,毫不客氣。

葉流君身著一件深藍色的錦服,大步流星。

兩人相見,不約而同的一笑。

湖畔古亭,酒香四溢。

對坐飲酒,開始聊天。

“你怎麼突然間破開了瓶頸,眨眼間登臨神橋?”

對於這一點,葉流君甚是好奇。按理來說,陳青源距離神橋之境看似隻有一步之遙,實則這一步很難跨出去,少說都得三五百年,甚至更長。

“得到了一些造化,僥倖。”

陳青源嘴角含笑,回答道。中信小說

“什麼造化,說來聽聽。”

葉流君很感興趣。

“喝了一杯仙釀,然後就突破了。”

陳青源省略了過程,講述出了結果。

“切。”葉流君給了一個白眼,明顯不信:“不說算了。”

就算以葉流君的見識,也想不到人世間會有一杯仙釀,能助陳青源這種變態衝破了堅不可摧的境界瓶頸。

說真話你不信,那可就怨不得我了。

陳青源不做解釋。

“你小子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,突破個神橋居然引來了天罰。”

那一日天罰臨世,葉流君都被嚇了一跳,直呼離譜。

放眼古今,查閱典籍,冇有出現過類似的例子。

“也許是我的容貌過於英俊,引得天妒。”

陳青源開了個玩笑。

“自戀。”葉流君輕嗬了一聲:“有一說一,雖然你的天賦很變態,但也不至於讓天道這麼重視吧!”

“誰知道呢。”

陳青源敷衍的回答。

輪迴海未來會發展到什麼地步,冇誰清楚。

即便登臨了神橋,輪迴海依然還在成長著,冇有達到真正意義上的完全體。

“我來尋你,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。”

葉流君喝了一杯酒,望著湖麵被清風吹起的層層漣漪,語氣嚴肅。

“你說。”陳青源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,認真了起來。

“玉南侯之墓已被髮現,太微帝墓很可能會現世了。”

葉流君沉聲道。

“聽說了。”陳青源點頭道。

“我想去東土走一趟,若可進入太微帝墓,興許能儘快恢複。”

葉流君轉世重修,修煉速度比起其他人快了不少。若走原來的道路,甚至能在千年內抵達準帝之境。

不過,走老路並非葉流君之意。掌控著融合了太微感悟的火之大道,欲求更高的位置,勝過曾經的自己。

否則重走一世而無提升,那將毫無意義。

“想讓我陪同?”

陳青源問道。

“那肯定不是。”葉流君立馬否決:“跟你這個混蛋走在一起,我的機緣全被搶了。”

一想到過去的那些經曆,葉流君便很是心痛。

“那你找我是什麼意思?”

陳青源不解道。

“聽說你和佛門的關係不錯,想借一下你的麵子。我若在東土碰到了麻煩,希望能得到佛門的庇佑。”

出發之前,總得做好萬全的準備。

“小事,我給你一封書信,與佛門打個招呼。”

陳青源開口道。

“謝了。”葉流君輕聲道。

“你就這麼不信任自家族人?”

寧願找陳青源賣個麵子,也不與火靈古族聯絡。

“小心駛得萬年船。”

葉流君相信大部分的族人還是不敢行逆祖之舉,但事關自身的安全,不可輕易去賭。

“謹慎。”陳青源評價了一聲,隨即寫了一封書信,刻下了獨屬於自己的道印,交到了葉流君的手中。

“走了。”

葉流君將書信收起,飲儘了杯中酒水,起身轉頭而去。

“活著回來,彆死在東土了。”

看著葉流君漸行漸遠的背影,陳青源大聲說道。

葉流君的腳步頓了一下,嘴角微微上揚。繼續前行,消失於天邊。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