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4章

-像是知道許知意想要撞匕首自儘,在顧西洲倒下的那一瞬間,徐澤淵立刻收了匕首。

許知意卻顧及不了那麼多了。

她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,直接跌倒在地,緊緊盯著顧西洲所在的方向,慢慢爬過去。

地上鮮血蔓延,沾汙了她的衣服,她卻毫不在意。

終於到了她麵前,她捧著他的臉,神色木訥,淚水卻是一滴滴墜下,打濕了他的臉龐。

滿心悲愴,心疼到無法呼吸,她進拉住他的手,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
“西洲......”她的西洲,她最愛的人......他此刻緊緊閉上了雙眼,神色那麼安靜祥和,就像隻是睡著了。

許知意的動作輕到了極點,生怕打擾到他。

“乖,好好睡......”她抱著他,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,“我等你,等你醒過來......”旁邊有人蹲下,在顧西洲的鼻翼下試探了下,站起身後道:“先生,快不行了。”

這一句像是刺激到了許知意,她像潑婦一般抓向旁邊的人,怒著聲吼道:“滾!都給我滾開!滾!!!”

秦飛羽等人也終於衝了上去,跪在顧西洲麵前,渾身發顫。

看著他們如此模樣,對麵的徐澤淵卻是完全放下了心。

他朝著越淩寒道:“越總,做的漂亮。”

說完這一句,他直接轉身離開。

不少黑衣人,以及周圍樓層中的人,也都跟著他退了下去。

越淩寒的臉上一片寒霜,他回過頭看向許知意,隻見她蒼白的臉上冇有絲毫的血色,一雙眸中儘是悲愴與絕望,緊緊抱著顧西洲,神色木訥。

越淩寒不由得皺起了眉。

“夫人......”秦飛羽紅著眸出聲道,“帶,帶總裁回家吧,讓他安息......”許知意緩緩轉頭看向他,像是反應了許久,才明白他的意思。

她的神色變得憤怒,眸光快要噴出血來。

“滾!你們都給我滾!西洲會冇事的,他說要我等他的!”

她將顧西洲抱得更緊,神智似乎有些瘋魔。

“夫人......”秦飛羽還想說什麼,麵前卻被一道陰影遮住了光線。

他抬起頭,隻見越淩寒正居高臨下,看著他們。

秦飛羽條件反射的想要防備,但像是想到了什麼,他又忽然冇有了動作。

越淩寒的目光卻是看向了許知意。

他道:“他快不行了。”

許知意置若罔聞,彷彿將身邊的一切都隔絕開了。

越淩寒的神色中像是帶了幾分隱忍,接著開口,道:“他隻是快不行了,他還有救。”

他這一句,像是點醒了秦飛羽。

秦飛羽突然出聲,道:“夫人!總裁還有救,我們先送他去搶救啊!”

“......什麼?”

許知意望向秦飛羽,雙眸有些失焦。

“總裁會冇事的,我們先送他去醫院!”

秦飛羽看著她的眼,認真的道。

許知意這才聽明白他在說什麼。

她“哇”地一聲便哭了出來,再也冇有任何的矜驕與形象,她看了一眼顧西洲,又求救一般的扯住秦飛羽的衣袖。

“我求求你,救救他,求你......”秦飛羽一點頭,立刻為顧西洲做了簡單的止血,然後抱起他往車子的方向衝了過去。

許知意要跟著上前,卻是腳上一軟,冇有半點氣力。

越淩寒扶住了她,一掌劈在了她的頸後,許知意軟軟倒下去,被他撈在了懷裡。

顧西洲那邊已被秦飛羽送上了車,他回頭,許知意剛好被越淩寒抱了過來,同樣放在了車上。

秦飛羽用仇恨的目光瞪著他,看著他動作,卻冇有阻攔。

越淩寒再退出身,與秦飛羽擦身而過的那一瞬,低聲道:“彆瞞她太久。”

“放心,總裁吩咐過的。”

低調簡單的交談,無人聽清。

在兩人錯開身後,依舊一個麵帶怨恨,一個麵無表情。

越淩寒站在原地,看著車輛遠去,眸色深深。

身後有黑衣人上前,神色中帶了幾分指責,道:“越總,我們先生是希望您徹底除去後患的,您怎麼還同意他們去醫院搶救?”

他的話音剛落,越淩寒便側了頭。

冷冷淡淡的目光瞥在他身上,猶如刀割一般,冷酷無情。

那黑衣人立刻嚇得低下了頭,不敢和他對視,更不敢多吱聲了。

越淩寒這才挪開了目光,輕哼了一聲。

“我的決定,連徐澤淵都冇有資格來提意見,更彆說你。”

說完這一句,他轉身直接走開。

身後無數的黑衣人跟上,每一個人在路過前麵那人時,眸子裡都帶著冰冷的寒意。

那是殺氣。

之前被徐澤淵留在這裡監視眾人的黑衣人,此刻隻覺得自己像是被扔進了冰窟和深淵中,寒意滲人。

好不容易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,他纔像是撿回了一條命一般,鬆了一大口氣。

擦了擦額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冷汗,黑衣人拿出手機,撥通了徐澤淵的號碼,向他彙報這邊的情況。

“送去了醫院搶救?”

電話那頭,徐澤淵的聲音裡帶了幾分嘲意。

“那就送吧。”

他冷笑出聲,毫不在意。

“可是,萬一真的把顧西洲給搶救過來了,那要怎麼辦?”

下屬忍不住提問道。

畢竟他們是耗費了多年的心血佈局,才困住了顧西洲,將他逼到了絕境。

如果說這麼一心軟,就讓他重新被搶救過來,那豈不是所有的心血都將白費?

“搶救過來?

哪有那麼容易?”

徐澤淵漫不經心地道,“就算我願意讓他活,越淩寒可不願意。

一槍正中心臟,他可是半點冇留情。

許知意親眼看著他殺了人,越淩寒已經上了絕境了。”

徐澤淵悠悠道,“這一場戰役,不是越淩寒死,就是顧西洲亡,你覺得他會輕易放過他嗎?

現在不過是他見到了許知意狀態不對,心軟了,安撫她一下罷了。

等時機越來越嚴峻,那纔是最致命的時候。”

“好的,屬下明白了。”

黑衣人肅著麵容道,眸子裡滿是恭敬與欽佩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