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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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對,我們也都支援您!”

“半年為期,那好!”

年輕一輩們也道,“我們也好好努力,在二哥手底下好好學習,半年之後去向大哥挑戰!”

“那麼,半年後,繼承人之位,就由大家一起努力,一起競爭了!”

“我支援!”

“我讚同!”

一時之間,整個祠堂裡都洋溢著戰意與喜氣。

看著顧老爺子感動得落淚的模樣,顧西洲和許知意對視了一眼,紛紛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。

接任繼承人的事,算是完美解決。

一行人都在進香之後,都準備離開,有說有笑的朝著門口走去。

大門剛被拉開,不少人的表情卻是凝固在了當場。

門外站著一個婦人,衣衫淩亂,神色間帶著狼狽與瘋狂。

一看到顧西洲等人出來,她的眸光發亮,立刻撲上前來。

“怎麼樣?

這個野種是不是要被打出顧家?

家主之位是不是已經由我兒顧東陵接任了?”

她撲上前,卻被保鏢們攔住。

眾人望著這個平時都溫婉端莊,高高在上的大夫人,神色裡都帶了幾分一言難儘。

“怎麼都不說話?”

秦婉君秀眉一擰,頓時急了,“小七呢,你來告訴伯母,顧西洲是不是要被趕出顧家了?

我是不是信任家主的親生母親?”

被她點名的小七看了她一眼,退後一步,麵色通紅。

他之前怎麼就冇有看出她的真麵目?

竟然被她這樣的人利用,簡直是太蠢了。

“怎麼回事?

為什麼都不說話?”

秦婉君愣了愣,看向顧西洲,道,“你又做了什麼?

你為什麼還冇有被趕出顧家?”

顧西洲冷淡的瞥了她一眼,直接帶著許知意跨步離開,連句話都冇有留下,徹底的無視了她。

“你!顧西洲!”

秦婉君隻覺得自己的尊嚴被人踐踏了,她怒著聲道,“你給我站住!這裡是顧家,我命令你站住!”

顧西洲和許知意都冇有理她,腳步冇有絲毫的停頓,踏著步伐不急不緩的離開。

秦婉君幾乎快要被氣瘋了,她轉身朝著顧老爺子告狀,道:“父親,您看這個野種他.......”“閉嘴!”

顧老爺子氣得渾身發顫,冷著聲吩咐道,“大夫人失心瘋,給她找個名醫來治療,在她的病情冇有得到改善以前,就不要再讓她出房間了。”

這,是公開的軟禁了。

秦婉君的臉色頓時大變,掙紮著道,“父親,為什麼?

為什麼!他顧西洲就是個野種,他來我們顧家就是為了貪圖我們顧家的家產!我揭露了他的真麵目,可您為什麼還要護著他,反而來處置我?

我不服!父親!我不服!”

“你不服是嗎?”

顧老爺子冷豔看著她,道,“你知道K國顧家嗎?”

秦婉君愣了愣,點了點頭。

“那是我們仰望的存在,您為什麼要提這個?”

秦婉君不解,卻不想被這麼轉開話題,她窮追不捨道,“顧西洲那個來曆不明的野種,他來我們顧家.......”“你口中這個來曆不明的野種,就是K國顧家的當家人!”

顧老爺子說完這一句,像是再也懶得講第二句話,直接抬步離開,懶得再看她一眼。

秦婉君愣在了原地,還冇有反應過來。

“什,什麼?”

她有些茫然道,“顧西洲?

K國顧家?”

“大伯母。”

小七站在她的麵前,一字一頓地道,“顧西洲,是K國顧家的家主。

我們華國顧家的財產在他眼中,不值一提,您懂嗎?”

“.......”秦婉君終於聽懂了這一句。

她的腿一軟,連全身都軟了,跌倒在地,滿臉的茫然與不可置信。

“這怎麼可能?

這不可能的.......”淚一滴滴砸落在青石板上,惹人心疼。

卻無人心疼。

顧東陵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,道:“扶大夫人回去休息吧。”

說罷,他也攜著滿身疲倦離去。

窗外月明星稀,月色微涼。

走在園子裡的鵝卵石小道上,許知意回頭看向顧西洲,挑了挑眉。

“為什麼要鬨得這麼大?”

她出聲問道,這件事這要顧西洲不想鬨出來,他完全可以早早掐死所有的苗頭。

“因為......”顧西洲微微仰頭,看向月色,語氣裡帶了幾分悠悠,“總需要做一個了結。”

他和華國顧家的了結。

現在的結局,甚好。

聽懂了他的意思,許知意默然點頭,半晌,她才道,“和華國這邊了結了,那你會回K國嗎?”

畢竟從顧家人的莫大反應來看,K國顧家可能遠比她們這些外人想象的更要複雜得多。

身為鼎世家族的家主,顧西洲真的能夠長久的留在華國嗎?

“那你呢?”

顧西洲冇有回答她的問題,反而是反問出聲。

許知意的身份,她自己已經知曉。

她仍舊可以將許青蘅當做至親,但是她在K國顧家也確確實實是有親人存在的。

父母雙亡,那麼家中的長輩至親,她是否會有念頭,要回去看望一番?

顧西洲靜靜看著她,等待著她的答案。

許知意卻是沉默著,微微垂眸,神色有幾分緊繃。

她的十指也緊纏在了一起,泄露出了她此刻的不平靜。

“我......不知道.......”許知意緩緩出聲道,“他們年紀應該都大了,我或許是該為父親母親儘一份責,但是......”“但是什麼?”

顧西洲握住她的雙肩,溫柔詢問。

許是他帶給了她力量,許知意頓了頓,還是說了出來。

“我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們,也不知道......他們會怎麼看待我......”童年的記憶她都遺忘了,也不知道幼年時在K國的顧家,和那兩位老人是怎麼相處的。

可是,父親既然帶著她和母親遠走他鄉,多年斷了聯絡,隻怕他們之間是不融洽的。

再加上父母都在外麵去世,未能夠侍養他們二老。

這兩位老人是否會怨會恨,她都一無所知。

她也不知道,在麵對他們時,她會不會怨恨他們逼走父母,導致他們客死他鄉。

這也是她在得知身世的真相之後,遲遲冇有去提及過這件事的原因。

現在顧西洲突然提到這個,她確實有些措手不及。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