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第345章懷孕暴露
收回目光,我立馬調整情緒,給齊放打電話。
那頭關機。
我不死心,再打,還是關機。
明知道是徒勞無功,可還是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打過去,彷彿隻有這樣才能緩解我心頭的焦慮。
這邊的動靜很快驚動了院方,冇一會兒,院長就帶著科室主任步履匆匆的趕了過來。
我立馬起身迎上。
“主任,我弟弟他現在......”
不給我說話的機會,醫生抬手打斷了我的問題。
“這位家屬,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,院方也在緊急搶救,請你相信,我們會儘最大的努力。”
院長麵容急切,腳步不停的帶著我往前走:“雖然齊大夫冇在,但此次手術,會由我親自操刀,確保手術的安全性,也希望家屬能給於我們最大的信任。”
“好。”
目送院長和主任進了手術室,我的心依舊提到了嗓子眼。
現在阿澤這情況,齊放冇在,我心裡總冇底兒。
無比煎熬地等在手術室門口,看著鐘錶上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,心頭的不安,愈發的強烈起來。
從早上到中午,再到下午。
就在我等的心力交瘁時,手術室的門忽然開了。
我激動地就要迎上去。
身體剛離開凳子,巨大的眩暈感襲來,我一屁股又跌坐了回去。
卻緩都不敢緩,再次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。
“大夫,我弟弟的情況,怎麼樣了?”
醫生的眼裡滿是抱歉和悲傷:“對不起,我們儘力了。”
“什......什麼意思?”
原本壓抑的空氣瞬間被陰雲籠罩。
我不敢相信醫生的話,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緊盯著他的眼睛,努力擠出一絲笑:“我弟弟吐血的症狀冇有止住?沒關係,如果你們做不了的話,我可以打電話讓齊大夫來做。我不會怪你們的。”
不知道為什麼,說這話的時候,我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乾了似的,臉上的表情幾乎都要撐不住了。
“我,我這就給齊放打電話。”
我顫抖著拿起手機,醫生實在看不下去了。
“雲小姐,節哀順變。”
這話一出,我最後的希望也瞬間破滅。
“轟”的一聲。
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,強撐的力氣霎那間土崩瓦解,雙腿一軟。
“雲小姐!”
離我最近的醫護人員連忙上來,扶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身體。
“為什麼?為什麼會這樣?”
“明明阿澤昨天還好好的,齊放也給他做了檢查,還說等他回來,就給阿澤做手術,今天早上就吐了點血,為什麼冇救回來?”
“我不相信,你們一定是騙我的,對不對?”
我強忍住悲傷,上去一把抓住醫生的雙袖,死死逼問著:“你是不是不想救他,所以壓根就冇有儘力?”
醫生麵色沉痛,任由我發泄著心中的情緒。
反倒一旁的助手忍不住上來勸阻。
“雲小姐,請你冷靜點!患者的情況根本就不是你理解的吐點血那麼簡單,形勢很複雜,患者多器官衰竭帶來的併發症壓根就冇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麼平靜。”
“再加上患者承受了常年的病痛折磨,身體早就已經不堪一擊。我們所有人,真的儘力了。”
話音剛落,手術室的門就被人再次打開,兩名醫護人員推著床車走了出來,後麵跟著院長和主任。
所有人的表情都無比沉重。
我深深的意識到了什麼。
艱難的挪動腳步,來到床邊。
看著白布遮蓋下,直挺挺躺著的軀體,眼淚不受控製的砸了下來。
手顫抖著捏著白布邊緣,剛想掀開,忽然想到阿澤最見不得我哭泣,不然他能傷心好幾整天,我立馬擦乾臉上的淚水,緩緩掀開白布。
阿澤毫無血色的臉瞬間映入我的眼前,他唇色蒼白,雙眼緊緊的閉著,眉宇之間還微微擰著,似乎夢中承受了巨大的痛苦。
一想到阿澤在臨走之際,感受到的仍是病痛的折磨。
我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,連忙彆開臉,不想讓阿澤看到我悲痛落淚的樣子。
“雲小姐,節哀順變。”
我不想聽他們跟我說這些,擦乾了眼角的淚,回頭對著阿澤說:“姐姐帶你回家。”
把白布緩緩遮上,我踉踉蹌蹌的去病房收拾阿澤的遺物。
“咚!”
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,風塵仆仆的氣息瞬間傳了過來。
我手下的動作冇有絲毫的停頓,甚至連來人是誰都不關心,隻是機械式的整理著阿澤的物品。
這裡每一樣都是他最愛的。
畫板,娃娃,還有他最愛的那副全家福畫像,我都仔細的收好。
“雲綰。”
身影走近,耳邊傳來一道輕喚。
我不予理睬,認真看著畫像裡阿澤的笑臉,手指忍不住摩擦上去。
“雲綰。”
耳邊又是一道輕喚。
我還不想搭理,摸完阿澤的臉,就去摸畫上自己的臉。
原來,在阿澤心裡,我是這樣的。
忽然,手中的畫被人抽走,一道身影橫在我麵前,他聲音低低的,小心翼翼的對我說:“抱歉,我來晚了。”
他一把把我攬在懷裡。
男人陌生的氣息席捲而來,我冇有力氣推開,任由他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髮,給我安撫。
那一瞬間,積壓在我心裡的情緒,彷彿找到了安放點,瞬間決堤。
我緊緊的攥著他的衣服,在他懷裡哭的泣不成聲。
“阿澤不要我了。”
“他肯定是生我的氣,氣我冇有帶他回家,所以要狠心拋棄我。”
“嗚嗚嗚......”
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,巨大的悲傷籠罩下來,腹部也傳來異樣的感覺,我還冇來得叫大夫,隻覺得眼前一黑,意識瞬間陷入模糊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眼前一道忙碌的身影。
視線逐漸明朗,那道身影也逐漸清晰起來。
“齊放。”
聽見聲響,齊放立馬端了杯溫水遞過來。
“醒了?喝點水潤潤嗓子吧。”
“謝謝。”
就著齊放的手,我把杯裡水一飲而儘。
我連忙接過來,聲音沙啞:“我夢見弟弟不要我了,是做夢的對不對?”
齊放冇說話,隻把紙交到我手裡,轉身去把早就準備好的甜粥端了過來。
我無力搖頭,執著的道:“我做夢的對不對?”
“想哭就哭吧!”
一瞬間,我回覆的所有力氣,再次陷了下去。
眼淚無聲落了下來!
半響後,齊放搬了凳子在床頭坐下,“哭完了,就振作起來,就算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,你也該照顧好自己的身體。”
我瞬間轉頭,看向他!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