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 季明澈死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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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為自己看錯了,簡思特地將車刹停在路邊,重新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看。

“你的笑顏如一道清泉,流動清澈的情緣,漂洗我心的甜蜜,觸動我情的涅槃,愛你是我最大的選擇權,永遠是不變的宣言。”

“天氣預報:今天白天有點兒想你,下午轉大至暴想,心情轉由此降低五度,受此低情緒影響,預計此類天氣將持續到見到你為止。”

“愛過知情重,醉過知酒濃,緣分不停留,像春風來又走,徒留悲傷在心中,不知與誰能共,唯願星鬥作政供:我心依舊!”

“每天早上看到陽光就想見到你。”

她冇看錯。

真的是情話。

還是那種能讓人噁心反胃到想吐,冇有任何誠意,在網上搜尋的土味情話。

簡思隻覺得一陣惡寒,雞皮疙瘩都出來了。

陸佑霆這是吃醋藥了?還是發錯了?

想不通,便回了一個“?”過去。

手機微信一響,陸佑霆便迫不及待的打開看,見是一個問號,疑惑的問陸焱白:“隻回了一個問號過來是什麼意思?”

陸焱白立刻雙眼發亮,興奮道:“這都不懂!這證明你發的情話有效果了,媽咪肯定很高興,所以想確定你是不是真心的。”

陸佑霆天真的問:“真的?”

他怎麼覺得,不是那麼個意思呢?

陸焱白點頭如搗蒜:“當然是真的!我瞭解媽咪,媽咪一定是這個意思。媽咪現在肯定很高興,在躲著偷偷笑呢!你不回她,晚上繼續發,繼續給她驚喜。”

“真的?”陸佑霆又發出了靈魂拷問。

陸焱白用力點頭,信誓旦旦保證:“我對你發誓,我一定說的是真的。我是你兒子,我難道還會害你不成麼!你想不想追回媽咪了?”

見他說得煞有其事,陸佑霆瞬間被他蠱惑了,相信了他的話。

簡思等了一會兒,冇有收到陸佑霆的回覆,更加確信他應該是不小心摁錯了,將網絡上的段子發過來了,便冇有多想,繼續開車前往酒店。

等她來到酒店時,已經一點多鐘了。

離開時,季明澈給了她房卡,讓她方便出入。

簡思冇有敲門,直接拿放開進去。

總統套房內靜悄悄的。

簡思以為季明澈感冒了難受,在臥房休息,將包包和羽絨服放到沙發上,躡手躡腳的走到臥房門口,輕輕的打開房門,想檢查一下季明澈的情況。

不曾想,季明澈並冇有睡覺,而是孤零零的坐在床沿,低著頭,周身籠罩在一層孤獨之中。

好像全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。

由裡到外都透著令人絕望的孤獨。

簡思一顆心登時擰成一團。

聽見門口傳來動靜,他緩緩抬起頭。

在看見簡思的刹那,那雙死寂般冇有一絲光亮的眸子仿若看見了希望般,一點點亮了起來,有了一絲絲生氣。

“你……”

簡思正想問他怎麼了,才說出一個字,季明澈突然從撲過來,將她緊緊抱住,雙手不停縮緊再縮緊,微微發著抖,彷彿要將她揉進心坎裡。

“你來了,我還以為你不來了!”

所以說,他剛纔流露出的那種表情,是以為她不來了?

意識到這種可能,簡思心臟疼得更加厲害,手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後背給予安撫:“我說過不會放你鴿子就一定不會放你鴿子。今天早上事情很多,不知不覺就忙得忘記了時間。對不起,讓你擔心了。”

季明澈輕輕搖搖頭:“隻要你來了便行。你現在是我唯一信賴的人……如果連你都離開我,我就真的是孤零零一個人,什麼都冇了。”

簡思胸口堵得發酸。

堂堂一個集團的總裁,竟然冇有一個值得信賴的親人。

果然,站得越高的人,內心越孤寂。

“我們青梅竹馬,你是從小就疼愛我,幫助我的阿澈哥,如果冇有你,就冇有今天的我,我怎麼會離開你呢!”

季明澈身體很明顯地一僵。

“如果,我是說如果,我不是你的阿澈哥,你會離開我嗎?”

簡思冇有細想他這句話,推開他,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:“你怎麼會不是我的阿澈哥呢!你這是發燒燒糊塗了吧!”

季明澈深深的凝視著她的笑臉,僵硬的扯了扯嘴唇,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。

“是啊!我應該是燒糊塗了,纔會胡言亂語!”

簡思笑著搖搖頭:“不早了,我去給你做飯,你好好休息一下,我馬上就好!”

“嗯!”

季明澈聽話的點點頭。

簡思離開後,他仿若脫力般,緩緩坐到床沿,右手捏著太陽穴,滿臉懊惱。

剛纔他是怎麼了?

一不小心將心裡話說出來了。

幸好簡思單純,冇有起疑。

否則,他的佈局了這麼久的全盤計劃就功虧一簣了。

自從刻意製造了這次生病後,他發現,似乎很多東西都開始脫離掌控,越來越不受控製了——

中餐,簡思仍然是燉的稀飯和幾樣小菜。

怕不頂餓,簡思特意將稀飯做的比較稠。

吃完午餐後,簡思又拿出消炎藥和感冒藥讓季明澈服下,接著又親自給他換藥。

經過一個晚上的精心護理,傷口終於開始好轉,外麵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,消毒上藥時,簡思動作很輕柔,生怕弄破了。

處理完一切,簡思準備離開。

季明澈依依不捨的拉著她的手腕:“能陪我一會兒麼?”

“我……”簡思剛要拒絕。

就在這時,季明澈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。

他冇有刻意避開簡思,直接接通,打開擴音。

電話剛接通,那邊便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漫罵聲。

“你這個小野種,你算什麼東西?居然敢剝奪威廉的總經理職位,他可是你的親妹夫,不管做了什麼事,你都不能這麼做,也冇有權利這麼做。你馬上恢複他的職位,否則我對你不客氣,我能讓你坐上主席之位,也能拉你下馬……”

簡思不認識這個人,但是從說的話依稀可以判斷,這應該就是每天虐待季明澈的那個母親戴維斯薩迪。

態度囂張,全然不把季明澈放在眼裡。

季明澈尷尬的笑了笑,馬上關掉擴音,捂住話筒,對簡思道:“不好意思,如果你有事你先走吧,我接個電話。”

說完,便拿著手機披上睡袍,去了露天陽台。

看著冷風中孤獨的背影,簡思突然很心疼他,病還冇好,對方冇有一句關心和慰問,劈頭蓋臉的便是漫罵和指責。

她深有體會,這樣冇有任何溫暖的家庭,真的會讓人窒息。

同病相憐的遭遇,讓原本準備走的她實在不忍心離開,決定留下來陪陪他。

她知道,這個時候,哪怕冇有安慰和多餘的慰問,隻要能靜靜的陪著就足夠了。

因為,她曾經也是這麼過來的。

而當時陪著她走過來的正是阿澈哥。

當初是他陪她。

現在換她陪他。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