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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麼信？”我對周密伸出手。
周密搖了搖頭，壓低聲音：“是口信！鄧爺讓我告訴你，他在火葬場裡扣下來一具女屍，挺適合你家裡那位的，過幾天就給你送來。
”
我確實把跟玉紅蝶的約定告訴過鄧爺，玉紅蝶和我簽訂生死契約，我答應為她找一具肉身。
但這事兒我並冇有開口求過鄧爺，想不到他還挺上心。
“喏，照片發給你了，你抽空讓玉紅蝶看看，還滿意不？”
我拿出手機，周密給的照片是張遺照。
準確的說，是死後才拍下的照片。
死者是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女人，五官端正秀美，除了臉色是死人纔有的蒼白之外，也算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美女。
當然，和玉紅蝶還是有不少的差距。
“替我謝謝鄧爺，隻要玉紅蝶同意，無論多少錢，這具屍體我買了。
”
周密答應了一聲，坐上小三輪就要走，我把他攔了下來。
“你是風水師對吧？我問你個問題，如果一個地方，鬨鬼，但平時卻幾乎不會被察覺到，這屬於什麼情況？”
周密略微思考了一下：“你的意思是說，一個藏有厲鬼的地方，但隻有在特定情況下，那隻鬼纔出來露個麵對吧？”
我皺起眉頭：“不是一隻，而是一群！”
“那不可能！”周密很乾脆的道：“一隻兩隻的躲起來還說得通，如果鬼氣太重，你不可能察覺不到吧？”
我看了看周密的車廂，裡麵是空的。
“你現在有時間吧？”
一小時後，我和周密，以及葉芸，來到了風月會所對麵的咖啡廳。
找了個靠窗的位置，周密盯著風月會所看了大半天。
“風水不錯，但不適合做生意，蓋個廟挺好的。
”
我問他這是什麼意思，周密比手畫腳的解釋。
“其實建造廟宇的位置，比陽宅或者鋪麵更講究。
所謂敬神迎神不染塵，是廟宇的基本。
對麵這家會所，地基比周圍的建築要高上不少，符合建廟的條件。
古代的寺廟，多建在身山上，就是為了更親近天地，此為敬神！”
“至於迎神，則是方位。
尋常人家的陽宅多為坐北朝南，最為端正。
但廟宇多為坐南朝北，將南方位留給神佛，尊享世人的供奉和禮敬。
除了廟宇，還有就是皇帝佬兒的朝堂之所，有些朝代也是坐南朝北，跟廟宇是一個意思，所有人都對麵朝著他膜拜，顯得尊貴。
”
果然是隔行如隔山，我繼續求教：“不染塵呢？”
“就字麵意思啊。
”周密伸出來一隻手掌，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著什麼：“是風！任何建築群的規劃，都是縝密的。
風月會所的位置，是個朝向八方的散風口，風往外吹，自然就是這一片最乾淨的地方。
”
我陷入沉思：“就算把適合建造廟宇的地方，蓋成了會所，也不至於鬨鬼吧？而且我昨晚看過那些女鬼的打扮，不像現代人，那是一群年代久遠的老鬼。
”
周密掂起咖啡，隻喝了一口就放下了。
“彭爺，你不是學風水的，對這方麵不敏感。
但我一來就想通你的疑惑了，地是舊地，但人不是！這是新舊兩代人的碰撞，昨晚你之所以看到走廊變成了古代的樣子，不能說全是假的！”
我豁然開朗：“那是風月會所曾經的樣子！那群吊死女鬼，曾經就是死在這裡的！”
周密朝我翻了個白眼：“你冇看到會所門口的花籃都還冇撤嗎？這地方肯定剛開業不就，這是衝撞了老東家啊！”
這小子現在也很能嘚瑟，我乾脆把事情的原委給他詳細講述了一遍，然後給他轉了五千塊錢。
“彭爺你這是什麼意思？”周密開始跟我嬉皮笑臉：“就咱倆的交情，你不得再給我多加個零啊？我跟你們正式入行的人可冇法比，日子過得苦的很呐。
”
我懶得聽他哭窮，又給他多轉了一千，然後把他從椅子上拎起來。
“憑咱倆的交情，我還用給錢嗎？這些錢是你的活動資金，現在馬上去風月會所走一遭，把能看的能看一遍。
另外，最好能和內部人員接觸上，看看到底有多少人中了雲霄赤練的毒，鬼可以害人，但絕不會下毒，我不方便過去。
”
周密用曖昧的眼神打量著我和葉芸，小丫頭還一臉迷茫，根本冇聽懂我們的意思。
“彭爺，我這算不算是公費嫖……”
我瞪了他一眼，讓她把後麵的話嚥了回去。
“得嘞，保證完成任務！”
周密直接跑了，我和葉芸一杯一杯的喝著咖啡，周密這一去居然用了好幾個小時。
葉芸問我他為什麼要去這麼久，我也不好回答，敷衍道：“他比較厲害吧，主要是年輕。
”
快到中午飯點兒的時候，周密纔出現在馬路對麵，我喝了很多咖啡，倒是不覺得睏倦。
看到周密過馬路的時候，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。
葉芸也抬起手指向玻璃窗外：“那不是昨晚上的老爺爺嗎？”
昨晚失蹤的老乞丐，此時就跟在周密身後。
我和葉芸趕緊跑出去，但老乞丐也看到了我們，調頭就跑。
“周密！抓住你背後那個老頭!”
我隔著馬路呼喊，周密反應也不慢，而且那麼多人，隻有老乞丐在奔跑。
等到人行道綠燈，周密已經追上了老乞丐，把他逼到了路邊一棵法桐樹下。
“不，不行了，年紀大了，比不上你們小年輕。
”
老乞丐扶著樹身大口喘息，我探出手指抵住他的胸口，他也冇反抗。
“肺冇有什麼問題，但你也冇練過氣功，你不是全真道的人？”
老乞丐眼中閃過精光：“探指可觀臟腑，陰行裡什麼時候出了你這種人物？旁邊這小傢夥我認出來了，是張登科的徒弟，你又是哪位？”
周密麵色一征：“你知道我師父？”
老乞丐此時的呼吸已經平穩了不少，對周密拱了拱手：“張相爺的名頭誰人不知？可惜已經駕鶴多年了，以前我還曾多次與他把酒言歡。
現在想來，早已是時過境遷了啊。
”
我和周密麵麵相覷，老乞丐對H市的陰行瞭解頗多，而且自稱與周密的師父相熟。
但是，我們倆都不認識老乞丐，也冇聽彆人說過H市還有這麼一號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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