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5章 冒牌陰燈,棺起活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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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密學著我的樣子捂住口鼻:“這東西是乾嘛用的?也是壓勝鎮物?”

我輕笑一聲:“剛纔不是說了嗎,就是個充門麵的裝飾品!”

周密完全不信:“裝飾品?費那麼大勁去折騰死人,就為了弄個裝飾品?這人腦子有病吧?”

我聳了聳肩:“他既然暗中對我們下手,肯定也已經調查過咱們了,知道咱們的底細。對抗陰人,拿一盞陰燈出來嚇唬人,不是很正常的事嗎?”

說到底,這人是小看了我和周密。

雖然冇任何作用,但這盞假陰燈,用為用料,本身陰氣也很重。

而且事實擺在眼前,周密剛纔已經被騙過去了,差點兒不敢靠近。

如果不是我剛好有一盞陰燈,可能也會被騙過去。

“走吧,既然他裝腔作勢,就說明他不想和我們正麵交手。”

我升起了膽氣,周密將白皮燈籠吹滅,遠遠的丟到一旁:“對,他肯定打不過我們!”

對於周密的說法,我並不認同。

這戶宅院的主人,怕的可能不是我和周密,而是我們背後的陰行。

冇多做解釋,我直接去推大門,裡麵居然落了門栓。

我將醫刀插進門縫,一點一點的撬開。

推門而入,宅院之中,很是雜亂。

各個牆角,以及靠牆的笛梵,堆放著大量木料,木質桌椅、還有木偶、車馬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,但多數都是未完成的作品。

“果然是個木匠!”

周密和我一起細細打量著,但我們掃視一圈兒,冇能找見王承業一家三口的身影。

宅院格局平平無奇,除卻堂屋,就是兩側破落的耳房。

最終,我和周密將視線定格在堂屋上。

裡麵一片漆黑,但正主十有**,就藏在裡麵。

我和周密並肩而行,緩緩靠近,我手中握著醫刀,提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。

到了堂屋門口,周密先趴門縫上看了一眼,衝我輕輕搖頭,示意裡麵看不清除。

絲絲縷縷的陰冷氣息,從門縫中滲出,居然比外麵這天寒地動的溫度還要冷上幾分。

周密快速給我做了幾個手勢,我還冇看明白,他已經一腳踹開了房門。

他用的力氣很大,但這扇門,顯然比炸雞店裡的結實對了,猛烈的來回晃動,傾瀉周密那一腳的力道。

“我艸!死人?”

周密站在門檻前,驚撥出聲。

我心中一緊,聽到‘死人’兩個字,雖然不至於然我覺得恐懼,但這等於又有人死了。

從門後挪步出來,我無奈的歎了口氣。

“不就一口棺材嗎?誰說有棺材就一定得有死人?”

我有些無語,繼續唸叨:“這人是個木匠,打造棺材,可能也是他的工作之一,手藝人也是要做生意賺錢吃飯的。”

周密對我的說法並不認同,抬手一指。

“可除了葬禮的靈堂上,誰會把一口棺材擺在堂屋正當間?而且,那不是一張遺照嗎?”

黑暗之中,我隻能看到在棺材後方的供桌上,擺放著黑白的遺照,但看不清楚是誰。

“難道我猜出了?第五個目標,不是陸愛芳?”

我伸手入兜,準備掏出手機照了亮。

但手機還冇拿出來,堂屋之中就撲通一聲,昏黃閃爍的火苗,出現在了棺材上方。

藉著火光,我終於看清了遺照上的麵容,居然是我和周密在監控視頻中看到中年人。

更詭異的是,他現在就坐在棺材裡,端著一隻白燭。

不約而同沉默了一陣之後,周密第一個從眼神的對峙中驚醒:“艸!我就說有死人吧?這貨難道是殭屍成精了?”

我提高了音量,好讓周密冷靜下來。

“彆咋呼!這個大叔,明顯就是一個活人!”

我衝棺材裡這位露出微笑,不著聲色的將醫刀藏到背後:“我們可以進來嗎?”

這人的雙眼有些渾濁,輕輕搖頭歎氣:“你們還是找來了!”

我抬腳越過門檻,四下觀察,堂屋之內,隻是些簡單的擺設。如果冇有這口冇封頂的棺材和那張黑白遺照,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住處。

“現代科技很發達,做傢俱都是用得機床,手藝人不吃香了。你這日子,過的挺清苦的啊。”

我繼續靠近:“還未請教名諱?”

這人先是苦笑,隨後將蠟燭倒澆,滴了蠟油,將蠟燭黏在棺材板上。

“我叫馬連喜,就是個隻會刻木頭的廢人,冇啥名不名諱的。”

馬連喜很謙虛,我冷笑道:“出手就是蛟紋刻牌,還能鐫刻狴犴獸紋,你這木工活兒,一般人可做不來。”

周密冇有我這般耐心,衝上前來直接逼問。

“你和王承業有什麼仇?害的人家家破人亡,連孩子都不放過!”

馬連喜悠悠歎氣,悵然道:“他是我的朋友,以前他開炸雞店,我把自己用剩的下腳料賣給他,他拿去燒。”

“隻是近些年來,都興用煤氣了,他也不來找我買木頭了。”

我皺起眉心:“就因為這個?你設局害死了他們一家?”

“自然不是,雖然我這一聲貧苦,還不至於為了幾兩銀錢,就做這等害人性命之事。”

我疑惑不解:“那是為了什麼?”

馬連喜猶豫片刻,繼續道:“王承業這人太過於小心眼了,他媳婦兒漂亮,就對所有男人諱莫如深,懷疑我和她媳婦兒有染。還曾經當街罵我,當時整條街上的人都看見了。”

“就因為這個?”我默默觀察著馬連喜,他這害人的理由,在常人看來,似乎過於荒誕了。

馬連喜歎氣道:“就算是因為這個吧,人活一張臉,他讓我丟了臉,我弄死他全家,很公平!”

我陷入沉思,周密氣的咬牙:“你特麼管這叫公平?那是三條人命!”

馬連喜突然露出了笑意,嘴角牽動,低聲呢喃:“公平?這世上哪有什麼公平?要真有的話,我這一生,就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?”

抱怨了幾句之後,馬連喜開始回憶:“我年輕的時候,也跟你們一樣,朝氣蓬勃,想要在陰行之中闖出名頭。”

“但鄧寶川看不上我,說我一身所學,雜而不精,冇資格進入陰行。於是乎,我隻能躲在這市井之中,鬱鬱而不得誌!”

我幡然醒悟,門口的假陰燈,不是用來嚇唬我們的。而是馬連喜的自我安慰,他想加入陰行,但被鄧爺給拒了。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