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迄今為止,所有的線索都到了關鍵處,卻又都全部斷裂,我的處境像是走進了一條死衚衕。
現在可以確定的是,王家和羅家,如同兩座堅牆,而且連接在一起,形成死角。
我冇有退路,想要繼續前行的話,有三種選擇:從王家或者羅家入手,或是去探查他們之間的夾角,也就是王天鵬和羅從之間,那個關於女屍的交易!
驅車返回酒店的路上,我還冇下定決心選擇專攻哪一處,烏堂青突然打來了電話。
我隨口接聽,烏堂青開口告知:“今晚李景元要設宴款待我師父,還說讓咱們都一起過去。”
“李景元?”我摸了摸下巴:“那你直接把地址發給我吧,我們在路上,直接改道過去跟你們會和。”
“老闆,今晚要吃大餐嗎?”葉芸砸吧了砸吧嘴。
我點了點頭:“冇錯,一會你和希希去吃飯吧,回來我給你們報銷。”
葉芸瞪大了眼睛:“什麼意思?你去吃席,但不打算帶我去?為什麼?”
我攤了攤手:“你太容易給我丟人了,還是在家待著吧。”
葉芸嘟著嘴生悶氣,找了個能打車的地方攔了輛出租,多給了兩百塊車費,千叮萬囑讓司機師傅一定給葉芸送到酒店。
看著葉芸帶著委屈和怨恨離開之後,我才返回自己車上,長歎歎氣。
“怎麼個意思?李老頭給咱們擺鴻門宴了?”
周密收到了烏堂青發來的地址,一邊調整導航一邊問我。
“是不是鴻門宴,還不好說。保險起見,我才讓傻徒弟先回酒店。”
周密居然有些興奮的樣子:“要是鴻門宴也好,我憋了好幾天了,真刀真槍的乾一架多痛快?”
我冷然一笑:“我更希望李景元是真的想跟咱們攀交情,不管是真是假,隻要還冇撕破臉,都能利用一下。”
“這不是在咱們自家地盤,想要直接去查羅家或者王天鵬,難度係數太高。但是李景元不僅和羅家不對付,而且在地位上,勉強持平。”
昨天的陰行會議上,三張主座上,除了劉半臉,就隻有羅家那個未露麵的家主,以及李景元了。
“敵人的敵人不一定是朋友,但肯定希望看著自己的敵人被人惦記。尤其是李景元這種年紀的人,都喜歡靠城府來代替武力,我相信他會為我提供羅家的線索的。”
周密聽得似懂非懂,乾脆專門去開車了。
兩個多小時後,我們到了臨近市郊的一家民宿之中。
這是李家的產業,外表輪廓古韻十足,內部的設施也都很上檔次。
“這地兒不錯啊!”周密一下車就大加讚揚。
我漫不經心的看了看環境,淡然道:“確實還可以,等有時間了,可以短租幾天,讓玉紅蝶也來散散心。”
“不是,彭爺,我意思是,這裡的風水佈局挺不錯的!”周密抬起手指,一副指點江山的派頭:“這棟民宿背靠山嶽,麵朝清水河伯,選址方位將山龍水龍兩象利用的極為完美!”
“我估摸著這地方已經有很多年的曆史了,絕對是某個風水大家給指點過的。”
除了打遊戲,唯一還能讓周密這麼上心的,隻有風水了。
我正要開口,背後傳來李景元中氣十足的聲音:“周小友眼力驚人,此處原為李家先祖尋得的風水寶地,最適合上了年紀的人潛住調養。”
李景元隻說了一句話,周密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。這小子屬於但凡彆人給打點氣兒,都能飄到天上去的那種。
“嘿嘿,看出這種風水局不是小意思嗎?我怎麼說也是個風水師,而且我師父說我在風水一途上是有天賦的。”
李景元很配合的繼續吹捧他:“令師張登科的名號,那可是如雷灌頂啊。可惜張相爺一生從未來過蜀城,老夫也冇機會拜會。”
“此次能夠得見張相爺的傳人,也是了卻了我一樁夙願啊。”
周密一臉驕傲:“我師父那人不喜歡動彈,活著的時候就那樣。不過彆看我師父不怎麼出門,但全天下能和他一樣,風水和數術都修行到頂尖的,加起來也冇幾個。”
李景元連連稱是,對站在一旁插不上話的我,有些冷漠,隻顧著跟周密探討風水學論。
周密也冇規矩慣了,很快就和這位‘忘年之交’勾肩搭背起來,倆人一邊聊一邊往民宿更深處走去。
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憂,不過周密總算髮揮了點兒作用。
他能夠跟李景元說得上話,那麼我一會向李景元打聽羅家的事,應該能更簡單一下。
跟在這一老一少背後,我雖然聽不懂他們聊的風水理論,但卻聽到了李景元對於自己的介紹。
蜀城李家,也是風水世家,而且和現今風水四大家族中那個李家,同出一脈。
按照李景元的說法,他們這一脈,以前是李家嫡係的分支。隻是南下入蜀之後,過了幾百年,跟主家的聯絡就冇那麼密切了。
其實就跟村兒裡那種親戚關係差不多,同一個姓的,往上翻翻族譜,說不定十代八代以前還是親兄弟。但是隨著人丁更迭,就變成了那種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遠方親戚。
跟隨李景元進入會客廳之後,劉半臉和烏堂青居然已經落座了,而且李景元位子前的碗筷也是用過的。
我開始謹慎觀察,李景元是在和劉半臉的酒桌上,半途離開過才遇到了我們。
可細細一想,這份偶遇很不合情理。
此番來到蜀城的人員之中,除了劉半臉這個陰魁,唯一還算有點兒身份的,也就我這個詭醫了。
李景元是在民宿門口和我們碰上的,我怎麼想都覺得是在故意迎接。
但他從始至終也冇和我說幾句話,對我很是冷漠。
我暗暗思忱:難道這老頭丟下劉半臉,專程出門迎接的人,是周密?可週密連個正式的陰人都不算,就算是現在,他在h市陰行的身份,依然是服務於陰人的快遞工。
那麼李景元從會客廳到大門口這一趟,是做給誰看的呢?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