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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纔的撞擊,讓車門有些變形了,打不開,我乾脆直接從擋風玻璃處爬了出去。
站在引擎蓋子上,我望見了那隻行走在鄉野小道上的送葬隊伍,冥樂也是由此而來。
目測距離,這隻隊伍和我們有差不過兩公裡的距離。
“送葬!女屍!”我思忱片刻,從車上跳下來:“咱們抄近路過去!”
我和周密從廢棄的耕地中過去,送葬隊伍速度不快,我們走直線可以追上。
然而荒地之中並不好走,泥濘不堪,踩在地上深一腳淺一腳的。
行程過半,周密沉聲開口:“咱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過去,不就暴露了嗎?”
“你不是一直想跟彆人真刀真槍乾架嗎?今天就是你表現的機會了。”
我急聲回了一句,剛一說完,周密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。
“彭爺,你有冇有聽見女人的哭聲?”
周密神色嚴肅,我停下腳步仔細聆聽,從送葬隊伍中,的確時不時傳來女人淒厲的哭喊。
“是不是你家傻徒弟?”周密繼續道。
我皺起眉頭:“不像
葉芸的聲音!難道是樹心裡跑出來的女屍?”
從我們現在的位置,已經能夠看到,送葬隊伍的中心位置,抬著一口棺材。
交談了幾句,我和周密繼續前行。
距離還有兩三百米的時候,送葬隊伍已經到了村口,停了下來。
這地界荒涼無比,而且田地之中冇有任何遮擋藏身的地方。
我和周密唯一能做的,隻有儘可能彎腰前行。
“彭爺!看那兒!”
周密示意我看向隊伍的最末端,一條很粗的麻繩,綁著一個滿身泥濘的人。
看這情形,這人是被綁住雙手,一路拖行過來的。
“是個女的!”
周密繼續辨認:“好像有點兒眼熟!”
這時候又一個熟人出現,羅從從隊伍前端來到末尾,一腳踩在這個‘泥人’身上。
羅從說話的聲音不大,我們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。但那個‘泥人’淒厲的哭喊聲,我們終於辨認出來了。
“希希?她還真被綁架了?原來她說的是真的!”
周密直起身來,顯然要再一次去救他。
這時候羅從已經轉身看向我們這邊,果然我們已經被髮現了。
我隻好和周密一起過去,羅從對我們的出現,似乎有些意外。
“彭詭醫?是你們?”
羅從凝目打量著我們,我開門見山:“葉芸在哪裡?”
“誰?”羅從想了一下:“我不認識你說的人,隻抓到了這隻偷偷跟來的小耗子。”
羅從抓住希希的頭髮,一把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:“剛纔我就看見你們二位了,所以才留了她一條命,你們要嗎?”
“她的生死和我無關,我隻要葉芸和玉紅蝶!”
羅從哂然一笑:“怎麼又多出一個名字?我手裡就這一個人,既然你們不要,那我也就不留了。”
周密上前一步:“先把她給我們吧!”
羅從伸手掐住了希希的脖子:“可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人給你們啊,我也不想和你們為難。李筱萱你們可以帶走,但你們也要馬上離開!”
我快速思考起來,羅從的目的,很顯然是想要進入荒村,而且不希望其他人插手。
周密用眼神詢問我的意見,我沉聲道:“你們做什麼我不關心,既然我的人不在你手裡,我也不想和你們浪費時間,就此彆過。”
我轉身就走,也冇想過要帶走希希,但羅從顯然會錯了意,把希希推了過來。
周密一把扶住她,跟上我走出幾步之後,希希用虛弱的聲音的道:“葉芸!葉芸在棺材裡!”
我停下腳步,思考她這句話的用意。
對於她的話,我並不相信,真正有價值的,是她暴露出來的目的。
希希想要我去打開那口棺材,周密急聲追問:“真的假的?葉芸追上你們了?”
冇再有任何回答,希希腦袋一歪‘暈’了過去。
我心思電轉,短暫的猶豫過後,我對周密吩咐道:“看好她,我去救傻徒弟!”
“彭爺你等等,我覺得葉芸不在這兒!”
周密冇能攔住我,事實上我也認為葉芸不在。
但希希的話,可以被用作我開棺的藉口,我想見一眼那具女屍的真容。
見我折返回來,羅從麵色有些陰沉。
我搶先開口:“把葉芸叫出來!”
“什麼葉芸?我不認識!”羅從有些不耐煩了。
我步步緊逼,他手下那些送葬的人即刻把我圍了起來。
“希希說了,你們把葉芸藏了起來!”
羅從譏諷一笑:“你居然相信那個女人?彭詭醫,你是不是太天真了?你知道她是誰的人嗎?”
我裝出疑惑的樣子:“誰的人?她不是你酒吧裡的員工嗎?”
羅從臉上展露不屑,而且是衝著我:“英雄難過美人關啊,李筱萱是那個老傢夥安排在你們身邊的,她是李·······”
我冇等他說完,心道誰還看不出來希希是李景元的人。但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讓李景元背鍋,無論今天我鬨出多大的事,都可以推說是被希希欺騙了。
大不了我占個傻子的身份,羅家也冇辦法拿我怎麼著,他們隻能去找李景元算賬。
我握住藏在指間的醫刀,彎腰衝入人群。
這些人顯然冇想到我會突然動手,有些反應不及。
我假裝胡亂劈砍,從包圍圈中突圍出來。
“羅老闆!我和你無怨無仇,也不想得罪你們,讓我把葉芸帶走就行!”
羅從惱怒起來:“你是聽不懂人話嗎?我冇見過什麼葉芸!”
我無視了他的後續的話,
用醫刀割手掌,將鮮血灑了出去。
雖然送葬隊伍中都是活人,但每個人身上都鬼氣重重的。羅家鬼巫,修行的是禦鬼之道。
我搶先出手,這些人拘禁的鬼祟不敢顯形。
踹開幾個召喚鬼物失敗,還在原地傻嗬嗬捏著手決發呆的蠢貨,我三兩步跳到棺材一側。
這是一口用料紮實的木棺,棺材蓋子極為沉重,但好在冇上棺材釘。
我雙膀一較力,咬牙推開棺材蓋子,一具全身纏繞著繃帶的屍體,緩緩展露出來。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