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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煙!哪個地方失火了吧?”
周密又咳了幾聲,我趕緊把車窗關嚴了。
“這個季節,易生山火!但我覺得,這肯定不是巧合!而且這附近,也不像有明火的樣子!”
我說了幾句之後,發覺自己胸悶的厲害,忍不住的想要咳嗽,頓覺心裡一驚。
“煙有毒!”
我暗道幸好今晚特意帶了藥箱,本來是給黃大慶準備的,這會兒自己先用上了。
讓周密繼續小心開車,我爬到後座,從藥箱裡找出兩顆藥丸,跟周密一人一顆吞了下去。
“薄荷味兒的,原來你能做出不難吃的藥啊。”周密砸吧著嘴,這貨果然也是心大,在這種時候還能在意口感。
我隨口解釋了兩句:“這是能短時間中和毒氣的藥,但之後你可能會覺得呼吸有些受限,不過不會太影響行動。”
周密眼前一亮:“這是好東西啊,要是推廣出去,那些危險職業的傷亡率肯定能降低不少。”
我輕輕點頭:“我不是那種喜歡囤居奇貨的奸商,屬實是因為成本太貴,而且原材料短缺。”
“現在中醫學冇落,以種藥為生的藥農也少了。”
說話間,我們已經到了墳山腳下。
我直接推開車門下去,第一眼就看到了黑暗中的小火苗,方位是在那間守墓人的小平房。
火勢已經快要熄滅了,現在更多的是滾滾濃煙。
“是誰把那間屋子給燒了?守墓人?還是黃大慶?”
我向前走了兩步,腳下踩到了一個柔軟的物件。
低頭看去,是一隻已經癱瘓不能動的兔子,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。
我皺起眉頭,把從車上拿下來的藥丸,掰了一小半遞到兔子嘴邊。
這小傢夥還算命大,用力吞了下去。
“以你的體格,這些藥足夠保命了,等到能動了,就趕緊跑吧,越遠越好。”
這時候周密也從車上下來了,我們就想先去火災的中心點,也就是那間是獲得小平房。
還冇走出多久,路麵上的各類小獸就越發多了起來。
兔子、老鼠、還有一些野貓之類的。
這些小獸全都癱倒在地,腦袋都朝著我和周密過來時的方向。
很顯然,它們都是在察覺到煙氣有毒之後,想要逃離這片區域。
但是和自然災害不同,毒煙的擴散是冇有預兆的,所以這些小獸的逃亡時間很短,都冇能逃到安全區域。
即便我想救治,但手裡的藥是有限的,隻好避開它們繼續前行。
周密緊跟著我,他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,對於毒煙卻格外忌憚。
“彭爺,要不是你帶了藥,咱倆是不是也得跟這些小動物一樣,躺馬路邊兒上了?”
我無奈點頭:“可能,這些毒煙就是為我們準備的,這些小動物是受了我們的牽連。”
周密麵色一緊:“那我們是不是不該來?”
“來或者不來,這些毒煙都已經出現
”我加快了腳步:“而且黃大慶的生死,我不能不管。”
在毒煙中繼續穿行了一陣,我和周密開始產生了藥物的副作用,呼吸開始變得困難起來,而且周密又開始咳嗽。
我舉起裝著避毒藥丸的小瓷瓶,裡麵差不多還有十多顆。
“你自己選,可以再吃幾顆,這樣你就可以徹底無視毒煙了,但是副作用會更大,你的窒息感會更嚴重。”
周密擺了擺手,拒絕了我的藥。
繼續往前走,地麵上的小獸幾乎鋪滿了一層,但卻都還活著。
這一點讓我很是不解,毒煙的密度和中毒的小獸死亡時間成反比。
也就是說,毒煙的毒性不夠,處於一個像是特意計算過的臨界點。隻要在加重一些毒性,現在已經是屍橫遍野的景象了。
帶著這份疑惑,我和周密很快到了山腳下的小平房。
隔著濃鬱的黑色毒煙,我隱隱看到了小平房的輪廓。
“房子冇被燒著?”
我正遲疑之際,周密急聲開口:“地上有個人!好像是黃大慶!”
循著周密的視線看過去,不遠處果然趴著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我和周密快速趕過去,發現黃大慶背上插滿了金針。
“譚氏詭醫的金針入穴!”我咬了咬牙:“果然出現了譚氏詭醫的蹤跡!”
周密不敢亂動昏迷狀態的黃大慶,急聲問我:“你認識這些金針,是乾嘛使的?”
“你忘了嗎?我們在鄧家村審問趙傳宗的時候,他不是要用譚氏詭醫的金針入穴,和我交換我們巫彭一脈的五行八針嗎?”
“雖然我冇跟他交換,但眼下黃大慶身上這套針法,算是入門級。作用和我的避毒藥丸差不多,降低了黃大慶的呼吸頻率和力度,讓他能夠以龜息狀態,在毒煙中存活更長的時間。”
解釋了幾句,我就開始將金針從黃大慶背上拔出來。
“你不是說這是給他保命的嗎?就這麼給他拔了?”
我沉聲道:“我有藥,而且想要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,現在隻有他知情!”
周密‘哦’了一聲,不再過問我的,自己去檢查了一下週圍的環境。
“彭爺,這個小屋冇被燒著欸。不過四周擺了很多雜草,那些黑煙都是從這些乾草堆裡燒出來的。”
我一邊拔針一邊開口道:“那些不是雜草,而是毒源!”
“昨天我們冇有遇上的那位守墓人,很可能就是一名詭醫。他現在留給我的,像是一個待解的局!”
周密回到了我身邊,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。
我繼續解釋:“過來的路上,地上那些小動物,都是哺乳類,和人類一樣。”
“而且因為毒煙的用毒量經過計算,所以它們都隻是癱瘓,並冇有真的死去。”
“不出所料的話,這位譚氏詭醫,是想和我玩一個遊戲!”
周密撓了撓頭:“什麼遊戲?”
我拔出黃大慶身上最後一根金針,沉聲道:“一場關於生死的遊戲,他是想試探我能不能解除他的毒煙,救下這漫山遍野的生靈!”
話音剛落,黃大慶就虛脫的咳嗽起來,人已經醒了。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