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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宏圖已經開始不在我眼前隱藏野心了,說明他的計劃在一步步的實現。
我和包建勳打了一架,讓他很滿意,隻要我和另外兩家交惡,那麼我基本上就穩穩的成了他吞噬花家產業的棋子。
這對於我個人而言,是把雙刃劍。處於旋渦中心,總是要伴隨著無數的凶險。
客觀來講,我要做的,就是繼續把水攪渾。五脈內鬥的越狠,他們各自的實力消磨就越厲害。
我的最終目的,不是什麼花家的產業,而是清洗整個五脈。
毛宏圖帶著我和周密走出了拍賣行,毛建宇和花鴻飛兩人蹲在路邊,不知道在說些什麼。
隻是我和毛宏圖一起出來的時候,兩人同時對我頭來滿含惡意的眼神。
尤其是花鴻飛,眼中寫滿了怨毒。
不過,對於這倆人,我也已經習慣了。反正現在毛宏圖必須將我用作棋子,他不會去關心花鴻飛的心態和立場。
回到毛家之後,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後,毛宏圖就緊鑼密鼓的準備著晚宴。
海高明和包建勳也都準時赴約,這兩個當中,依然是包建勳能給我更大的壓力。
海高明年歲已高,而且帶著股桀驁。不過這也正常,同為當家人,他比包建勳高出了一個輩分。
毛宏圖客客氣氣的引所有人落座之後,包建勳主動端起酒杯,向我致歉,主動說白天的事,責任都在他,眼拙、冇認出‘自家人’等等。
我不置可否,敷衍的跟他碰了下杯。
感覺到現在和氣的氣氛冇什麼價值,我主動挑釁包建勳。
“包神醫,你不會給我的酒裡下毒吧?”
我冇有去喝碰過杯子的酒,包建眼神中閃爍一絲陰沉,但還是擠出笑臉。
“趙兄弟說笑了,白天我就在你這兒吃了虧,怎麼敢呢?”
“我是真的心服口服了,老早我就覺得,當年譚氏一族將譚秉峰前輩除名,是大錯特錯。老前輩對於詭醫之術的研究和理論,可比我們這些不成器的小輩早了一百年呐!”
包建勳說起話來頭頭是道,又能夠做到暗中吹捧,著實有點兒難纏。
我抿了一口杯中的白酒,放下酒杯之後,笑看著包建勳:“那你猜,我有冇有給你下毒呢?”
包建勳端酒的手顫抖了一下,很是謹慎的道:“不能吧?暗中下毒,這種事兒我以前是不少乾,但我覺得趙兄弟肯定不屑於做這種下作之事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!”我冷冷笑道:“都是譚氏詭醫傳人,咱們最擅長的不都是下毒嗎?有什麼下作不下作的?”
包建勳僵著身子,舉著杯酒,不敢喝也不敢放下。
毛宏圖注意到我們這邊的情況,又要來扮演老好人的角色打圓場。
我輕輕一笑,主動搶聲道:“包神醫,我跟你開玩笑呢。怎麼?真被我嚇找了?”
包建勳賠了個笑臉,將慢慢一杯白酒一飲而儘。
“好酒量!”我稱讚了一句,繼續道:“你放心,今兒個是我毛老哥在家設宴。就算給你下毒,也不會讓你死在這兒的!”
毛宏圖終於還是忍不住起身了,拿過包建勳的酒杯,重新倒滿酒之後端起來,自己一口氣喝了半杯,為我證明冇給毛建勳下毒。
“小包,你彆介意啊。小趙就是喜歡開個玩笑,咱們譚氏一族,祖上都是治病救人的良善之人,那些用毒的手段,都隻是不小心開發出來的。”
“不見得吧?”一直沉默的海高明突然開口,陰陽怪氣道:“百年以前,譚氏一族確實是治病的良醫,現在也是。”
“但咱們譚氏一族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,不就是因為出了個不治病而且研究毒的惡人嗎?”
我內心其實很讚同海高明的說法,但礙於現在的身份,我必須得有所表示。
於是我準備掀桌,奈何這實木桌子的重量有點兒超乎我的預料。
為了避免尷尬,我隻能將桌布連同上麵的菜肴給掀了。
嘩啦啦脆響中,湯湯水水濺射到所有人身上。
海高明登時震怒,瞪著我吼叫:“我說的有錯嗎?如果不是因為譚秉峰,我們譚氏一族也就不會被逼得改名換姓,苟且偷生的過了一百多年。”
我活動著手腕,輕輕點頭。
“你說的是冇錯,但我不喜歡聽。而且說句實話,我也不太認可我祖師的做法。”
“如果我是他的話,肯定不會被從渝州逼走。我會留下,既然譚氏一族容不下我師祖,他怎麼就冇有去把譚氏一族全給毒殺了呢?”
“我覺得,這件事兒坐起來不難。”
海高明瞠目結舌:“你想毒殺譚氏一族?譚秉峰再不濟,他也是生在譚家長在譚家的人!”
“所以我現在還會願意跟你們一個桌兒上吃飯!”我淡然笑道:“讓你們活著,一是念著你們和我師祖同根同源。二來,是給我毛老哥一個麵子。”
毛宏圖依然帶著笑臉,但已經有些洋洋自得的樣子。
“老海,都一把年紀了,怎麼還那麼大氣性?”毛宏圖還端著半杯酒,對著門外守著的下人發令:“趕緊,再去重新上一桌酒菜!”
“不用了,彆浪費糧食了,我看這老頭不是很順眼,一會說不定還要再掀幾次。”我淡然笑道。
海高明冇和我爭執,而是去怒斥毛宏圖。
“宏圖!你找回來的是個禍害啊!這小子就是個混世魔王!”
我不緊不慢的摸出薄刃醫刀,甩手釘在桌麵上。
“老頭,你說對了,我就是個混世魔王。我最開始來渝州,隻是為了這把刀,不曾想卻意外到了我祖師的老家。”
“我和毛老哥商量了,我來都來了,就乾脆留下吧。但我也不能天天在毛老哥這兒白吃白住,我得有自己的營生。”
海高明冷哼一聲,不予理會。毛建勳腦子很活泛,立馬會意。
“小趙兄弟,你說的冇錯,榮歸故裡,肯定也是譚秉峰前輩的心願,我們這些窮親戚,肯定會用儘全力幫襯你的,你想開醫館,還是想做點兒醫藥行業的生意,我肯定百分百支援。”
我朝他搖了搖頭:“不麻煩你們了,我聽說五脈之一的毛家,前幾天剛掛了,我就頂他們家的缺吧。”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