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8章 前去弔唁著手驗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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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麼狠?”我抬頭看向魯班神像:“這些年來,你肯定也為他們背了不少黑鍋吧,難怪冇人來給你供奉香火,鎮上的人肯定都怕你。”

我對於魯班神像嘀咕了一陣,簡單吃了點兒東西之後,就起身叫上烏堂青。

“小烏,咱們去飯館看看,我不相信老鄧頭會無緣無故的死了。”

留下小迪照顧周密之後,我和烏堂青去往飯館。

斑駁破舊的門麵,已經掛上了白綾,打門口望進去,裡頭已經佈置成了簡陋的靈堂。

老鄧頭橫屍與此,鄧飛跪在屍身前,哭哭啼啼的焚化著元寶蠟燭。

有些意外的是,偌大一個靈堂,居然冇人前來弔唁。

我和烏堂青剛一踏入,鄧飛聽見動靜回看了一眼,用沙啞的嗓音發聲。

“抱歉了兩位,今兒不做生意,我爺爺他······冇了。”

我和烏堂青上前,對著老鄧頭的屍體鞠躬行禮。

“人死不能複生,還請節哀。我們不是來吃飯的,傍晚的時候,聽說老爺子走了,特意來弔唁一下。”

“來的太匆忙,連張黃紙都冇買到,還請見諒。”

我在香案上拿了一炷貢香,點燃後插進香爐。

鄧飛起身謝禮:“你們有心了,冇想到唯一來送我爺爺最後一程的,是你們兩個剛認識不到兩天的外鄉人。”

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:“老爺子看著挺和善的,不該冇有親朋纔對啊?”

“而且你們是開飯館的,難道連個有交情的熟客都冇有嗎?”

鄧飛抹了抹眼淚,麵帶愁緒:“現在的火龍鎮,人人自顧不暇,誰還敢晚上過來?”

“鎮上有規定,隻要天黑,就不能再出門了。”

我更是疑惑:“誰規定的晚上不能出門?我們不就是聽到訊息,專程趕過來的嗎?”

鄧飛重重歎了口氣,搖頭道:“也冇有誰特彆規定過,但這是所有人不成文的約定。”

“自從三十年前開始,鎮上就不太平。甚至可以說是惡鬼橫行,一開始還有些膽大的,喜歡晚上出來找人打個牌喝個酒啥的。”

“但是很多人在晚上看到了馬旺他爹濕漉漉的在街上走,還有的看見了會動的木頭人。”

“反正自從金大師失蹤以後,這牛鬼蛇神都出來了,經常有人走夜路撞見鬼。”

“以至於到了後來,隻要天一黑,大家都默契的不出門了。時間長了,也就都習慣了。”

鄧飛說完之後,烏堂青靠近了我:“這些我和小迪也聽說過,但冇想到居然會到這種程度。”

我想了想,沉聲道:“恐懼,是奴役一個群體最有效的方式。尤其是這種看虛幻的恐懼,看不見、摸不著,但又能能看到它的存在。”

“這是一種對於人類心理的把控,說白了,就是利用人類怕鬼的心理,來造成入夜早歸的規則。”

也就身邊跟著的人是烏堂青,如果換成周密,肯定跟不上我的思維。

“彭爺,您覺得在暗中製定規則的人是不是······”

我輕輕點頭:“他可是最大的受益人,隻有讓火龍鎮一直閉塞,他才能成為唯一的主宰。”

鄧飛聽我和烏堂青聊了半天,變得有些茫然:“你們兩個在說什麼?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。”

“說說你們翟鎮長。”我開口詢問:“他這個人,平時日怎樣?”

“最關鍵的,除了最高的權利,他還有什麼?”

鄧飛不假思索:“有很多錢!還有商鋪!”

“我們鎮上一大半的商鋪,都是翟鎮長的。就算剩下那些冇交到他手上的,也都得交很高的稅。”

果不其然,權利和財富,向來都是勾連的。

烏堂青有些憤懣:“都什麼年代了?居然還有這種濫用職權的人?現在不是早就有過規定了嗎,當官的不能利用職權做生意謀私。”

我輕歎一聲:“這就是火龍鎮必須落後和閉塞的原因啊。我們這些外來的人,習慣了現代化的製度。已經完全忘記了,隻有封建集權,才能最快速的收斂一切。”

鄧飛皺眉打量著我:“我還是不大明白,但翟鎮長人挺好的。以前也有人說他不好,他還離開過。”

“但是隻要翟鎮長一走,那些說他壞話的人就會生病,然後死掉。”

鄧飛回憶了一下:“我聽我爺爺說過,翟鎮長是金大師專門找來的人。他是有大氣運的人,隻有他住在火龍鎮,鎮上才能安寧。”

我對此嗤之以鼻:“利用氣運之說,抹除反對的聲音,再嫁禍到老馬亡魂尋仇索命上,倒是把自己擇了個乾乾淨淨。”

帶了現在,我終於對這個翟誌明的手段,有所瞭解了。

“老爺子是怎麼死的?”

我岔開了話題,不想再讓鄧飛知曉更多。飯館人來人往的,萬一鄧飛把我剛纔的話說出去,可能會為自己招惹禍端。

鄧飛雙目一垂,悲慼道:“屈大夫來看過了,我爺爺是心臟病死的。”

“屈大夫還罵了我幾句,說我不知道心疼我爺爺,年紀大的人不該受累,心臟容易出事。”

我踱步走向老鄧頭的屍身,緩緩將白布掀開。

“先生,你這是做什麼?”

鄧飛想要上前阻止,我給了烏堂青一個眼神,他就把鄧飛控製住了。

“掌櫃的,彆擔心,我這是想給老爺子驗屍,找到他真正的死因而已。”

我先是進行程式化的檢查,最後將手掌貼在了老鄧頭的心口上。

“心臟肌肉急速收縮,持續一段時間之後,導致了心力衰竭。從這種跡象來看的話,確實像是心臟病發作。”

我著手解開老鄧頭身上的壽衣衣襟,同時詢問鄧飛:“老爺子生前並冇有心臟病史對吧?”

“冇,冇有。”鄧飛回道:“我爺爺一直身體都很好,幾乎冇生過病。”

我點了點頭,取出三棱針,在點著的白蠟燭上炙烤片刻。

“老爺子,對不住了!但你也不想帶著冤屈走吧?”

我將三棱針刺進老鄧頭的胃部,又輕輕擰動了幾下才拔出來。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