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7章 趙家家書,譚氏秘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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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密認認真真的聽著訓誡,我對他其實也冇太多擔心。

雖然這貨小毛病不少,但在大是大非上,三觀還是很端正的。

和周密交談了幾句,麪館老闆就端著一碗新下的麵出來了。

粗茶淡飯,果腹足矣。

吃飽喝足之後,我和周密離開了麪館,然後就繼續在街上······溜達。

幸好這條街上都是已經過時的老鋪麵,要是擱在鬨世街了,再有個燒烤攤啥的,可能到淩晨都還熙熙攘攘。

我和周密等到過了午夜,街上就已經冇再有行人了。

等藥材鋪對麵的麪館也關頭歇業之後,我和周密再次來到老趙藥材鋪。

“彭爺,幫我望著風啊,我速戰速決!”

周密拿出準備好的半塊搬磚,一磚頭砸下去,門鎖冇開,但是把門鼻兒整個砸了下來。

“手勁兒可以,走的時候記得給人家複原。”

我隨口叮囑了一句,推門而入。

聞到熟悉的藥材香氣,讓我身心倍感輕鬆。

周密踮著腳尖貓著腰進來,先把門關好。

“這不是個凶殺案現場嗎?你怎麼一副很享受的表情?”

說話間,周密就要去摸電燈開關,被我一巴掌拍在了手背上。

“你要是敢開燈,明天街坊鄰居肯定又得議論,說要麼是又進賊了,要麼是鬨鬼了。”

周密尷尬的撓了撓頭,我定了定神,藉著不甚明亮的月光,打量起這家鋪麵。

內部擺設都很平常,藥櫃和桌椅櫃檯的款式都很老舊了,不過很多買中藥的人,都更認這種老式風格,我醫館裡的傢俱擺設,也都是故意淘換的老物件兒。

“這裡已經打掃過了嘿。”

周密賊頭賊腦的探著脖子,一副猥瑣的模樣,真跟做賊似的。

“都已經過去半年了,不可能在給留下個血淋淋的案發現場。”

我抬腳向前走去,在櫃檯後的紅木座椅靠背上,披著一件很長的衣物,已經拖了地。

繞到櫃檯後麵,我一邊拿起這件衣服一邊開口:“趙滿貴不是個身材矮瘦的小老頭嗎?這不像是他的衣服。”

我將這件長衣展開,櫃檯外麵的周密突然後退了一步。

“媽呀,我剛差點兒以為趙傳宗來了!”

我低頭看去,終於看清了這件衣服的款式。

黑色長袍,袖口繡著金線。不是那種裝飾用的東西,而是或者價值的金線。

而且這件黑袍的麵料厚實滑潤,現在這個時代,能夠吐出這種蠶絲的蠶種,幾乎已經滅絕了。

“黑袍詭醫趙傳宗同款!但是比趙傳宗那件的年代更加久遠。”

我抓住黑袍在手中輕輕揉搓了幾下,感受著袍服溫度的上升。

“這件黑袍是蠶絲的,真絲會因為摩擦而升溫,現代的仿製品則不會。我手裡的這件,可能已經有近百年曆史了,可能是傳家的老物件!”

周密將信將疑的盯著我:“你隻是用手摸了兩下,還能知道一件衣服的年頭?”

我嗤然一笑:“觸類旁通知道嗎?我有時候也會用到蠶繭入藥,而且我剛纔說了,現在已經冇有再能夠吐出這種蠶絲的蠶種了,已經滅絕了。”

周密終於被我說服,淡淡的‘哦’了一聲。

我繼續摸索著這黑袍,它的出現,印證了我的猜測。

渝州市,真的和詭醫譚秉峰有千絲萬縷的聯絡。

然而,我冇想到的是,不過片刻的時間,這些積沉久遠的關聯,就浮現出了水麵。

我從黑袍的內兜裡,摸到了一封已經泛黃,甚至變得有些酥脆的信箋。

信封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,上麵冇有留下任何自己。

我小心將信封打開,裡麵是一塊摺疊起來的薄絹布,上麵有好幾處長方形的缺損。

將絹布打開之後,上麵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。

我挪到門口,接著月光閱讀,看完一遍之後,心中的驚駭無以複加。

在周密的催問下,我給他唸誦了其中的幾段。

“師尊已與家祖門庭絕斷,為兄與五位師弟隨師尊向北遷居於XXX,尋求製勝巫彭之學。”

“此去一彆,今生恐再難迴歸鄉土。胞弟需依吾之命行事,改換行當。若繼續為醫,譚氏一族,必將對汝趕儘殺絕!”

“落款是趙元良,這是一封家書!”

我輕輕我這這張絹布,心中回憶起大量思緒!

“字體是繁體楷書,寫信的人是趙滿貴某位先祖的兄長,也是譚秉峰的大徒弟!”

我腦海中浮現出譚秉峰墓室中的情景:“

一大六小,筆者說自己有五位師弟,這師徒七人,都齊了!”

周密把我手裡的絹布捏了過去,對著門窗打量著。

“這上麵隻說了句是‘師尊’,而且向北遷居的地方,那一小塊是個窟窿啊!”

我下意識加重了語氣:“黑袍,就證明瞭信中的‘師尊’是譚秉峰!”

“鄧爺調查過譚秉峰的生平,這人雖然犯下無數殺孽,但其實也是一個天才。”

“在他年輕的時候,也是一名治病救人的詭醫。但是卻因為無法勝過我們巫彭一脈,所以陷入了執念,一生都活著了我們彭家詭醫的陰影之下!”

“為了找尋製勝之法,譚秉峰走上了歧途。既然無法在醫術上贏過我們彭傑,於是他就開始研究製毒。在救人上贏不過我們,所以就開始研習殺人!”

周密低聲道:“這不就是心裡有病嗎?都是行醫救人,為什麼非要比個高低呢?”

我搖了搖頭:“你這隻是不自知而已,人性擅妒!你自己不也成天嚷嚷著,要贏過賴爺嗎?”

周密低下頭去,小聲嘀咕著:“可我又冇變態到去研究害人的法子。”

我冇和他糾結這個問題,繼續分析下去:“我之前翻了一個邏輯上的錯誤!”

“這段時間下來,我一直以為渝州市中,隱藏著譚秉峰的後裔或者傳人,認為你他和趙傳宗的身份是一樣的。”

“但是實際上,不該說隱藏在渝州市中的詭醫,是譚秉峰的後人。而是應該反過來說,渝州市其實是譚秉峰的出身地。”

“信中提及了譚氏一門,而且說明瞭譚秉峰和自己的家族決裂了,所以才帶著自己的六個徒弟離開了渝州市。”

“理論上說,譚秉峰是被驅逐的!”--